2013年4月27日 星期六

閉嘴


小時候抬頭看見的那張臉,已經不存在了
長長的香香的頭髮,瘦瘦的臉,蠢蠢的眼鏡跟小眼睛
已經,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事情的改變
包括失去父親跟正常的家庭
被迫轉變居處被迫分離後又被迫接回
體驗那種既假又噁心的愚蠢親情

他說,我們走吧,離開這個討人厭的鬼地方
我說好,要去哪
他說哪都好,只要我們可以離開這裡,哪都好,死去也好
我說好。






聲音是由你的清醒而跟著雜亂
蟲鳴鳥叫中參雜了你坐上馬桶後的水聲、你拖鞋掃在濕滑滑的浴室發出的摩擦聲、你因過敏而發癢的咳嗽聲

好吵

清早的悠閒就這樣被你那些聲音擊碎
用跟擊碎我的夢一樣的力道

你從不懂得享受人生
你放任自己發胖、癰腫、行動遲緩
你不動,你的膝蓋因為無法承受你身上過多的脂肪重量而發痛發酸
你覺得絕望,但這樣也沒關係

你說笨蛋只會生出笨蛋
所以胖子只會生出胖子囉?

我才不想跟妳一樣

跟你在一起之後什麼都往下墜了
生活、生命、身體
體重上升,智慧降低
那我跟你在一起有什麼意義

所以我要離開你
離開噁心
離開吵鬧
離開你

所以
閉嘴

2013年4月3日 星期三

夠了吧


那你們還想要怎樣
事到如今你們還想要怎樣
我認錯、低頭、愧疚那又怎樣
都要畢業了你們還想要什麼
開口啊
說啊
我給得起、付得出、辦得到的都隨便你們要求可以嗎
這樣夠嗎

從生氣到難過在變成懊惱跟自責
到現在已經不抱有任何情感了
你看得很清
裝得開心
我沒有逼你啊
就算全力配合還是得不到好的結局
那我
為什麼要拿熱臉貼融化不了的冰


我是個不會求救的人
是個倔強而且很能忍痛的人
你可知道
每句話每個眼神每次舉動跟觸碰
你痛
我又何嘗不痛
誰的傷口都沒有癒合也都無法癒合
沒有人想要這樣的結果

都當皮球讓你們踢了
你們自己把我踢到身邊
又要嫌我礙眼嗎
那當初就不要把我留在附近啊

我連僅存的一點點
一點點
一點點選擇權都沒有喔
你們有發現嗎

我從來都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
可是我卻不開口反抗了
知道那有多難嗎
很難很難
不管是誰先背棄誰都一樣了
回不去了
對吧

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哭不出來的感覺了喔
人啊
果然到了最難過、最痛的時候
是連眼淚都無法分泌的

你們還想要什麼
開口吧
要求吧
你們還要從我這裡拿走什麼
我還有什麼值得讓你們利用
開口啊
要求啊
跟我說啊
連說都不說就希望我懂
就希望我做
不會太過分嗎


說啊
你還想要什麼
說吧
都給你們
想要的統統都給你們

拿去
都拿去
我都不要了
我統統都不要了
我擁有的太多太累太費心思了
都給你們
統統拿走吧

夠嗎
這樣夠嗎


夠嗎?